07.第一位租客

某处山区…………

天空中乌云密布。

嶙峋的山石和稀拉的植被遮掩之下,有着一处隐秘的山洞,或许是采石开矿留下的,洞口有些倾斜,要不是走近了仔细观察,还真难以发现洞口的位置所在。

如果有人站在洞口,向内望去,首先看见的肯定是地上厚厚一层蝙蝠粪。没有人注意到,雨中,洞口周围的空气肉眼可见地扭曲翻滚着,仿佛是烈日下的石板,抑或是炉灶上的蒸笼。山洞顶部蛰伏着的小蝙蝠,正不安地依偎在一起,浑身颤抖个不停。

忽然,轰的一声闷响。那群可怜的小蝙蝠似乎忘了现在还是白天,吱吱地怪叫着,没命似地从洞里飞出。

没人会知道,在山洞深处,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正倚着洞壁,盘腿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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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的市中心大街上,一名紫色连衣裙的少女正挽着身边穿粉色衬衫的少年,一副亲密恩爱的样子。只是,少年的衬衫满是污渍,肩上还挎着一只土了吧唧的绿色帆布包,大煞风景。

“喂喂喂,我说,别这样好吗?我们不熟啊。”凌波有点受宠若惊。

“哼,谁让你亲了本小姐。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少女小嘴一撅,理所当然的模样。

凌波一拍额头,“这什么跟什么啊?我怎么就成了你的人了呢?”

少女紧了紧挽住凌波的手臂,“我妈说的,女孩子不能随便跟人亲嘴,如果亲了哪个男孩子,我就要对他负责。”

凌波听了腿一软,差点摔一跤,“刚才明明是我亲了你啊!”

少女天真地眨巴着黑珍珠一般水灵的大眼睛,说道:“对啊,你亲了我,和我亲了你,这不是一样的吗?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凌波顿时觉得自己被调戏了。“可是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啊。”

“喂,看着我。”少女停下脚步,与凌波的目光对视,认真地说道:“本小姐乃王官氏,大名珏嫣,记住了。”

“王官?好稀有的姓氏啊……”凌波注视着王官珏嫣认真的表情,怦然心动,伸出手,替她捋了捋遮住眼睛的头发。“好的,我记住了,嫣嫣。”

“他叫我嫣嫣?”想到平时只有妈妈和二长老才这么亲切地称呼自己,王官珏嫣面露羞色,低下了头。

见王官珏嫣羞答答的样子,凌波转移话题道:“好啦,既然你现在身无分文,肯定是住不起酒店了,那你就跟我回家吧。”

“跟你……回家?”王官珏嫣抬起头,望着凌波的眼神。

“是啊,既然你没钱,那只好卖身于我,算是抵债了,嘿嘿!”凌波坏笑着说。

“卑鄙!”王官珏嫣眉头一皱,朝着凌波飞起就是一脚,眼看就要命中胯下,凌波赶紧拿双手捂住要害。尽管有手背挡了一下,但这一脚的冲击力还挺大,凌波顿时感到自己的手几乎要骨折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蛋疼。

“嘶……”凌波立马蹲在地上,痛得咬牙切齿。“我这不是开玩笑嘛!你也太狠了点!”

王官珏嫣小脸一扬:“哼!谁知道你是真开玩笑还是假开玩笑!”

凌波见街上行人像看戏一样对着这边指指点点,简直尴尬到爆,又痛又憋屈,眼泪都快出来了。蹲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才咬牙说道:“我可跟你说啊,待会儿回家了我检查一下,要是被你踢坏了,你可完蛋了!”

“哼,活该!”王官珏嫣撅着小嘴,把头转向另一边。

又蹲了一会儿,凌波试着站起来,却还是一阵蛋疼。“喂,嫣嫣,拉我一把。”

“哼!”王官珏嫣假装没听到。

“喂,行行好吧嫣嫣,快拉我一把!你看那么多人看着多不好啊。”凌波哭笑不得,无奈求饶,“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王官珏嫣撅着小嘴,终于还是走上前,伸出手……

“啊啊啊啊啊……”凌波像杀猪一样地叫了起来,“你……”

只见王官珏嫣拎着凌波脖子后面,硬是把他提溜了起来。

“喂,我说你当我是猫呢啊?”凌波摸着生疼的脖子。

“哼,本小姐高兴!能拉你起来就不错了。”王官珏嫣傲娇道,“谁让你不好好说话!”

凌波顿时觉得好郁闷,扭了扭脖子,发现没啥毛病。“本少爷……嘿,被你带过去了!”无奈地耸了耸肩,继续道:“我的意思是,我家那么大,好几间空房间呢,正好准备租出去,不如你就住着,你说呢?”

“真的吗?”王官珏嫣面露喜色。

“当然啦。”凌波微笑着点了点头。

“可是……房租会不会很贵啊?”王官珏嫣突然想到自己已经没钱了,不禁担忧道。

“放心吧,不贵。咱们这么有缘,我怎么会坑你呢?好歹你也算是我的第一位租客嘛!”凌波摆出一个自认为很有风度的姿态,嬉皮笑脸道。正好有一辆出租车靠边下客,凌波招手将出租车拦下。“走吧,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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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上,凌波带着王官珏嫣坐在后排车座,王官珏嫣牢牢地挽着凌波的手臂。前排的驾驶座上,戴着玳瑁边框眼镜的司机大叔瞥了瞥后视镜,笑道:“小阿弟啊,你们小俩口蛮恩爱的嘛!”

凌波正不知怎么接话呢,司机大叔又道:“看得出来,刚才你们还闹过矛盾吧?”

王官珏嫣听罢,还以为司机大叔看到了刚才两人在街边的打闹,小脸又变得红红的,低下头去。

“咳,那就是个意外。”凌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衬衫上的咖啡渍,想必司机大叔指的就是这个。确实,看到衬衫上的咖啡渍,不难联想到一些画面。

“嗯,不管怎么样,我看你们小俩口现在还是蛮和睦的嘛,嘿嘿,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的啊?你说是不是啊小姑娘?”司机大叔嘿嘿笑道。

王官珏嫣听了一阵心虚,头低得更低了。

“作为一名长者,我有这个必要告诉你们一点人生的经验。”司机大叔说得眉飞色舞:“小姑娘,看你这样子,也许在家里是个千金大小姐,娇生惯养受不得一点委屈的。小姑娘端着点架子也蛮正常的,但是一定不能太过火。晓得伐?我告诉你们,我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

“小姑娘啊,我觉得你还需要学习一个。在外面呢,要给足男朋友面子,晓得伐?在男朋友面前你怎么撒娇都没关系,但是绝对不可以撒泼噢,这是很失态的,在男朋友心里呢,也会让你减分。当然,偶尔一两次问题还不大,但一而再再而三的话,男朋友就要被你吓跑咯!你说对伐小阿弟?”司机大叔孜孜不倦地说着。

王官珏嫣听着司机大叔连珠炮似的说教,小嘴撅得可高了。

凌波赶紧打圆场道:“哈哈,谁没有个冲动的时候呢?我也没怪她啊。虽然牺牲了一件衬衫,但是她现在不是蛮乖的吗?对不对啊嫣嫣?”

王官珏嫣瞥了凌波一眼,轻哼了一声。

凌波继续道:“再说了,她把我衣服弄脏了,当然得由她洗咯。洗不干净的话,就只好把她自己押给我啦,嘿嘿。”

说到这里,凌波只觉得手臂内侧一痛,忍不住龇牙咧嘴。扭头看,只见王官珏嫣正朝自己白眼呢。不用说,肯定是她拧的。没办法,忍着。

司机大叔笑呵呵地说:“哎呀,小阿弟,还是你套路深啊,一件衬衫换佳人,啧啧,看来你回去要好好把成本玩回来了,嘿嘿嘿……”

凌波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抽了抽,这司机大叔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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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凌波带着王官珏嫣参观了一圈。

“喏,这间朝南的卧室从今天起就是你的了。”凌波指着和自己卧室相邻的一间房间说道。

“我想要那间。”王官珏嫣指着隔壁方向。

凌波一看,她指的不就是自己的卧室吗?“嘿,那间可是我的房间啊。怎么?难道你想和我睡一张床?”凌波一阵好笑。

“哼!”王官珏嫣又撅起了小嘴,心想:妈妈说,女孩子不可以和男人睡在一起。她想了想,说:“好吧,那本小姐就勉为其难地住这间了!”说完,她接过了凌波手上的绿色帆布包,进了自己的卧室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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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处山区…………

雨已经停了。

山林间,依稀有明灭的蓝红灯光闪烁,一队队或整齐或松散的队伍四处奔波着。

到处回响着踢踏的脚步声和无线电手台的通话声。

“头儿,咱们这是第三天了吧?”一名肩上只有两拐的小警员从身上扯下雨披,一边拖着步子一边问。

“是啊,第三天了。”被小警员称作头儿的中年男子面露疲倦地答道,“给我打起精神来,虽然说今晚再没结果就收队了,但我们也不可以掉以轻心!”

“还说我呢,头儿,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儿。”小警员撇了撇嘴。

“别废话了,好好找!” 中年男子回头看了看身边无精打采的手下,皱了皱眉。“都给我卖力点!别以为搜寻最后一天了就可以消极怠工!”

“头儿,那边有个山洞!”有人汇报。

中年男子疲累的两眼顿时放出光彩,脚下的步子也更快了。“走!过去看看!”

“是,头儿!”

06.命运的邂逅

“这位先生,能麻烦你做一下笔录吗?”男警察的话将凌波从思索中拉了回来,四下望去,已不见那名少女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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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上海铁路公安处交警支队一中队的大门,已经下午2点半了,凌波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刚才还饿得慌,现在反而没啥感觉了,看来已经饿过头了。凌波无奈地朝天翻了个白眼,摇摇头,向地铁一号线的进站口走去。

在地铁里,凌波总觉得有一道视线若有若无地盯着他,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凌波不禁提防了起来,但地铁已经开过三站,四下张望,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距离凌波不远的两个女生,此时手上正捧着一杯星冰乐。看到好喝的,从早上饿到现在的凌波不禁馋虫大动。嗯,不如提前在黄陂南路站下来,去星巴克吃个下午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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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难得,黄阶中期的外家修炼者么?”少女自言自语道。看见凌波从交警支队出来,赶紧提着大包小包,远远地跟在后面。

看着凌波进了验票闸机,少女掏出了交通卡,下意识地摸了摸瘪瘪的小书包。“哼,那些人真是太坏了!幸亏警察叔叔心肠好,给了我一张交通卡,还给了我200元钱,也算是天无绝人之路。”少女滴溜溜转了转眼珠,心里想到:“这个人看上去还不错的样子,我先悄悄跟着他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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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宝大厦一楼的星巴克,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凌波独自端坐在面向玻璃幕墙的单人沙发上,咂着一杯冰的香草拿铁,左手拿着一份烤牛肉甜椒三明治,大快朵颐。

他所不知道的是,之前在火车站遇到的那名少女,此时正站在星巴克的柜台前,双手捧着一杯星冰乐,不知所措。

“哼,竟然跟丢了。人呢?”少女噘着嘴,四下张望着。

三口两口吃完三明治,凌波用力伸了个懒腰,往后靠的头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竟然duang地一下被反弹了回来。随之而来的,是轻声的惊叫。

凌波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听得哗啦一声,从头到上身湿了个透,随之是刺骨的凉意,凌波忍不住嗷地叫出声。周围的顾客纷纷看向凌波。

“有病啊?!”身上被洒了整整一杯冰咖啡,就算是凌波这样受过良好教育的,此时的绅士风度也喂了狗,忍不住怒喝道。

一个犀利而清冷的女声从他背后响起:“哼,你的头不想要了是吧?”

凌波火冒三丈地转过身,紫色的连衣裙首先映入眼帘。视线向上,只见纤细的腰肢,挺拔的胸脯,精致稍显瘦削的小脸,仿佛出水芙蓉般鲜嫩,最后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了一起。

“啊?”两人异口同声道,“是你?”

凌波压下怒火,拿纸巾擦拭着头上和身上的咖啡,尴尬了片刻,皱着眉头率先问道:“请问我有哪里得罪到你吗?”

听到凌波的质问,少女大眼睛一瞪。“哼,我还想问你呢,你这个登徒子!”

凌波错愕不已,稍加思索,问道:“我刚才是不是碰到你了?”

“你,你……明知顾问!”少女忽然羞红了脸,下意识地摸了摸臀部的一侧。

凌波愣愣地看着她的动作,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往后靠的时候,后脑勺撞上人家的翘臀了。“我靠,误会啊!误会!我不是故意的!”凌波一脸窘相地站了起来。“对不起啊!”

此时少女再傻也明白过来,凌波并非故意轻薄自己。但想到被男生碰了屁股,而且还是用头,顿时羞愤不已。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少女哼出这样一句。凌波立即又是连着几个“对不起”。少女怔了一下。“算了,我从来不接受任何男人的道歉。”

凌波扶额,自认倒霉。看着少女转身走向柜台处,凌波赶紧跟了上去。

“你好,我要……”少女还没说完,凌波一个箭步挤到少女身前抢道:“来一杯焦糖浓缩咖啡星冰乐,我买单。”

“好的。”柜台的服务生答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买单?”少女皱着眉头,“你凭什么?”

凌波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少女直视着他的眼神,看着他清澈不含杂质的眼眸,心里刚要窜起来的火苗顿时熄灭了。

少女呆呆地站在柜台前,百思不得其解,他怎么知道自己刚才点的是什么呢?殊不知,刚才倒在凌波头上的咖啡有流到凌波的嘴边。

“喂,你的星冰乐好了。”凌波拿手在少女面前晃了晃,少女这才回过神来。

“哼。”少女捧着饮料跟着凌波走到刚才的座位前。

“请坐吧。”凌波拉开椅子,让少女坐下。

少女坐到了凌波的对面。“谢谢你。可是,我不会领你的情。”

“刚才失礼了,请多包涵。”凌波仍坚持道歉。

“唉……”少女叹了口气,“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犯贱!一旦原谅你们,就又要得寸进尺了。”

凌波和她的目光对视:“我不管你对男人有什么偏见,我也不想知道你以前见过多么差劲的男人,或者是否曾受他们的欺骗和伤害。但像你这样片面地凭主观臆断而全盘否定一个群体,这是形而上学的。马克思主义教育我们要客观地评价事物,我想这你不会不明白吧?”

少女无言以对,不禁郁闷:什么马克思主义,听都没听过!本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这臭男人是欺负我没上过学吗?

被泼了一身冰咖啡,再加上店里开的冷气,凌波的湿乎乎的衬衫前已呈现激凸状,少女看着有些难为情,低头自顾自吮吸着饮料。

凌波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吧,为什么跟着我?”

“哼,谁跟着你了?”少女抵赖道。

“从进地铁开始,我就一直觉得有人跟着我。”凌波看着少女的眼睛说道。

“我……”少女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周围的顾客已经收回了关注的目光,便压低了声音:“你是黄阶中期的外家修炼者吧?”

凌波一下子瞪大了眼:“我靠,你怎么知道的?”

“在火车站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少女答道。

“我是说,你怎么能看得出来?难道你也是……修炼者?”凌波追问。

“我……”少女欲言又止,“哼,你管我怎么看出来的?你是本小姐在世俗界遇到的第一个修炼者,好奇而已。”少女如是回答,满满的傲娇。

“世俗界?”这个称谓让凌波觉得很新奇,不禁脱口而出:“你不会是来自什么隐世家族吧?”

“隐世家族?”少女撇了撇嘴,轻蔑地说道:“难道本小姐看起来出身就那么低级吗?”

“低级?”凌波感觉风中凌乱,“至少对于我们这些……呃,世俗界的人来说,隐世家族是绝大多数人一生所无法触及的存在。”

“好吧,既然这么说,看来你也没资格知道本小姐的事情了。”少女用力吸了一大口杯里的饮料。

凌波无奈,只好先把好奇心压一压。喝了一口冰咖啡,顿时觉得湿漉漉的身上更冷了,不禁打了个冷颤。

“唉,这件衬衫刚穿第一天,看来就得报废了。”凌波心疼道。

“多少钱,本小姐赔你就是了。”少女说。

“一千两百八十元,不算太贵。”凌波挑了挑眉毛。

“喏,本小姐给你便是!”少女说着就打开小书包,却又马上停了下来,拍了下脑门。“啊呀,忘了!”

“怎么了?”凌波问。

少女委屈地撅着嘴,翻开空空如也的小书包给凌波看。“本小姐的钱……在火车上……被那帮骗子给骗走了。”

“啊?”凌波惊呆了,“怎么回事?”

少女将在火车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凌波,凌波差点昏过去。“晕啊,这明显是一群连裆模子,这么低级的骗术,你竟然就这么上当了,真是胸大无脑!”

本来就一肚子委屈,少女听凌波如此奚落她,马上红了眼圈。凌波见状赶紧安慰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对不起啊,是我不好。”但为时已晚,泪珠已经从少女的眼眶里滚滚而下。

“我的天……”凌波最看不得女生哭鼻子了,赶紧哄着。“别哭了啊,乖啊。”

“调戏人家小姑娘,把人家都弄哭了,真是……”

“就是,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一看就是小流氓!”

“什么时候星巴克变成流氓欺负小姑娘的地方了?真是世风日下!”

凌波正手忙脚乱,使出浑身解数地哄人呢,只听背后有人嚼舌根,差点气昏过去。而少女听到别人的议论,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哭得更凶了。

“喂喂喂,美女啊,我的姑奶奶啊,你就别哭了好吗?”凌波明明刚才还觉得冷,现在都快要急出汗来了。

“哼!呜呜呜呜……”少女还是不理睬凌波。

已处在风口浪尖崩溃边缘的凌波眼看快要抓狂了,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趁着少女毫无防备,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对着她的小嘴,吧唧一下亲了上去。

 

05.火车站遇险

没啥事情做,凌波发了一会儿呆,很快就听到门铃声响起。

一开门,只见是个戴着帽子的男青年,小眼睛,下巴留着一撮胡须,身穿粉色衬衫,正是和凌波身上这件同款。凌波下意识地说道:“我靠,这都能撞衫?”

来者抬头仔细端详了一下,惊喜地叫道:“天啊!是你啊凌波!”

“我靠!是你啊绿帽子!”凌波也叫道,“这也太巧了吧?”

来者一脸尴尬:“滚!不许这么叫我。”

“好吧,吕茂兄。”凌波笑嘻嘻地把他请了进来。

来者吕茂,上海三石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的一名经纪人。说起凌波和吕茂的相识,要追溯到一年前的暑假,凌波从全国闻名的某造星大赛脱颖而出,成为了上海三石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旗下的练习生。

那时候,公司打算将凌波和另外三名男生组建成一个四人男子组,名称X4。因为唱功明显高出其他三名男生,所以凌波成为了主唱。但其他三名男生却并不那么配合,也许有一部分性格上的原因吧,他们从一开始就排挤疏远凌波,让凌波非常不爽。

吕茂原本一直想做通凌波的工作,但是由于另外三名男生背地里幼稚的小动作不断,相比之下凌波彬彬有礼,也更会做人,所以吕茂比较护着凌波。一来二去,凌波和吕茂也成了朋友,即使凌波以专心学习应对高考的理由退团,也并没有影响吕茂对他的好印象,吕茂还做通了公司法务部的工作,使凌波避免了一场官司。

“我说凌波,你不是住在军区大院的吗?”吕茂惊奇地问。

“新房不行啊?”凌波没好气地答道,“爷爷给我的成人礼。”

“哇,可以的!大手笔啊!”吕茂搓了搓手,“话说你高考结束了,有没有准备继续加入我们啊?”

凌波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切,就他们几个乌合之众,谁要和他们组团啊!”

吕茂显得有些尴尬:“喂喂喂,好歹他们几个也是我手下带的耶,给我点面子啊!”

“我凭什么给你面子啊?”凌波道,“我看他们不爽,又不是看你不爽。”

“好吧,我竟无言以对。”吕茂无奈。

凌波不禁露出了怀念的目光:“话说现在他们怎么样啦?”

吕茂摇了摇头:“不提了,现在就是个不成器的呆瓜三人组。”

“你们之前不是又找了个备胎么?”凌波惊奇地问道。

“哎,我后来又找过两个人选,都没能在组里待过半年。”吕茂无奈道,“某些程度上来说,那三个小混蛋确实欺人太甚了点。”

“是你找的备胎都太弱鸡了吧。”凌波白了他一眼。

吕茂无语,耸了耸肩。

“你现在手下带了多少练习生啊?”凌波问。

“十个而已,除了准备组成X4的那几个男生,还有几个小女生。”吕茂回答,“有几个女生资质挺高的,正准备给她们打造一个组合呢。哎,要租房的那个,就是其中之一。”

“噢,看来也算是我师妹了。”凌波笑了笑,“上楼吧,给我师妹挑个房间。”

凌波带吕茂参观了一下房间,吕茂觉得二楼面积稍小的那间房间不错,用数码相机拍了几张照片,打算回去给手下要租房的练习生看。

“怎么样?还不错吧?”凌波得意洋洋地问。

吕茂点头道:“确实不错,我回去给她看一下。”

“先和你说清楚啊,房租每月2500,付三押一,当然你想包年也行。”凌波说。

“行,我过两天给你最终答复。”吕茂抬腕看了下手表,道:“我还有一堆事情,先走了,电话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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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尊处优惯了,从来都没下过厨房,尝试做炒饭未果,却把厨房弄得一片狼藉。凌波无奈地长叹一声,放弃了。花了一个多小时收拾完厨房,已经下午1点多了。

咕噜噜……听着肚子里发出的叫声,凌波摇了摇头,准备出门觅食。本来想吃西餐的,但是想想就自己一个人,一点儿情调也没有。想约个女同学出来吧,现在这个点想必人家肯定已经吃过午饭了,唉,没劲啊!

凌波出了门,刚打算觅食去,却接到吕茂的电话。“喂,凌波,那个,不好意思,我的包忘在你家了,麻烦你帮我送过来好吗?”

“晕!”凌波撇了撇嘴,“你在哪儿?”

“上海火车站西南出口处,快一点哈,麻烦你了。”吕茂说。

凌波只好回了家,找了一圈,只见吕茂的包扔在二楼那间小卧室的墙脚边。拿着包出门打了个车,很快便来到了火车站,把包交还给吕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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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少女在两名铁路警察的护送下走出火车站。背着帆布包,挎着小书包,垂头丧气,抿着嘴唇,六神无主的她显得格外可怜。

哪怕少女再傻再天真,此时也已明白过来,刚才火车上那些连裆模子已经把她书包里七万块钱全部骗走。

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便又低着头,走出人潮涌动的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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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波下了出租车,看向马路对面的火车站西南出口,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吕茂。凌波正准备穿过马路呢,只听嘎吱一声,凌波只觉腿上一痛,便被冲击力撞倒在地。身边的人群一阵惊呼尖叫。顺着冲撞的惯性,凌波赶紧调整了一下,在地上翻了个跟头,蹲了起来。

眼前的黑色桑塔纳轿车刹停在斑马线上,车轮后是因为急刹而留下的黑色痕迹,看起来在刹车之前的车速还挺快。凌波皱了皱眉,心想:妈的,还好我是练家子,要是普通人挨这一下撞,不死也得骨折!

再一看坐在车里的驾驶员,一副淡定从容的面孔,对于撞人似乎无动于衷。凌波顿时怒火中烧,站起身来,指着车里的驾驶员大骂:“妈的,你怎么开的车?不知道这里有斑马线吗?你眼瞎没看到斑马线上都是人吗?你以为这里是赛车场啊?”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轰鸣,这辆黑色桑塔纳又朝着凌波撞了过来。

“妈的!”凌波猛然跳起,在桑塔纳撞来之时,双脚落在引擎盖上,对着前挡风玻璃一记重拳。砰地一声,伴随着人群的惊叫,挡风玻璃被凌波打出了一个洞。但疯狂的桑塔纳并没有停下,而是加速想要逃离现场。竟然如此嚣张!凌波怒发冲冠,左手抓紧了一支雨刮器的根部,右手曲肘将碎裂的挡风玻璃哗啦一声扫落到车里,随即一把掐住驾驶员的喉咙。

“唔……”驾驶员感到窒息,双手撒开方向盘,想掰开凌波的手,车子顿时失控跑偏。

“啊!”又是一阵惊呼,凌波回头一看,车子快要冲上人行道了,赶紧松手,一个侧翻跳下车头。与此同时,只听轰隆一声,车头撞在一边的电线杆上,已经严重变形,引擎盖翻起,冒出了青烟。

凌波在地上打了个滚,卸去了冲击力,站起身来,走到驾驶室门前,对着车门砰砰两脚,踹烂了门锁。“呀!”凌波一声怒吼,蓄全身之力将车门整扇扯下,扔在一边。

在驾驶员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凌波的手已如钳子一般牢牢地钳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拖出驾驶室,扔在地上。

“去地狱的路上,千万不要迷路。”凌波念叨着,抬脚向驾驶员的脖子踩去。

“住手!”

听到喊声,凌波收了一部分力,一脚踩在了驾驶员的胸口。

“呃!”驾驶员吐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脚步声近了,凌波回头,只见一男一女两名警察持枪跑了过来。见凌波已经制服这名穷凶极恶的驾驶员,他们收起了枪,在凌波身前约3米处立定。

“既然你们来了,我就把他交给你们处置。”凌波一脚将昏迷的驾驶员踢到警察的脚下。

“怎么回事?”男警察问。

凌波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我正过马路呢,这家伙开车把我撞了,我爬起来骂了他两句,他又轰油门撞我,真是吓死宝宝了。接下来你也看到了,他被我制服了,就是这样。”

男警察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这情况和刚才群众报警说的对得上号。

“他为什么要撞你?”女警察问。

“我怎么知道?”凌波眼睛一瞪。

“喂,凌波,你没事吧?”吕茂跑了过来。

凌波看着焦急的吕茂,笑了笑:“还好,要不是我练过两下子,早被撞死了。”

“没事就好。”吕茂松了口气,“咦?我的包呢?”

“呃……”凌波一愣,刚才车撞过来的时候,手里的包包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你们是在找这个吗?”一个听上去有些清冷的女声在背后响起。

凌波回过头去,只见一名长发少女站在那儿,手上提着吕茂的那只棕色皮包。她身着一袭紫色的连衣裙,身后背着一个绿色大帆布包,肩上还挎着一只瘪瘪的小书包。

“啊!那是我的包!谢谢你!谢谢你姑娘!”看到自己的包失而复得,吕茂喜出望外。

凌波也高兴道:“谢谢你。”

少女将包还给吕茂,扭头看了一眼凌波,两人眼神交汇,停留了片刻。凌波突然觉得,少女的眼神仿佛别有深意。

 

04.男性止步

一列开往上海的火车上,一名少女正眺望着窗外的景色。

“好像快要到了,好期待啊。”少女自言自语道。

“啪。”坐在斜对面的年轻男人打开了一听啤酒。坐在他身边靠窗的妇女突然嫌弃地尖叫道:“喂,你这人咋个回事哟?都喷到我身上了!”

“鬼叫个啥?我又不是故意的。”年轻男人随手将易拉罐的拉环扔在桌上,“对不起,好了吧?”

那妇女有点不甘心地还想说两句,见年轻男人将拉环扔在自己面前的桌上,多看了一眼。“诶哟?好像有奖哦?”妇女拿起拉环自言自语道。

旁边的年轻男人听她说有奖,连忙出手想抢回拉环,却被那名妇女躲了过去。“诶哟,特等奖嘞!”妇女边看边兴奋地叫嚷。

“给我!”年轻男人见没抢回来,有点气急败坏。

少女稍稍往对面的年轻男人瞥了一眼。

见少女注意到了自己,那名妇女更大声了:“嘿,给你干啥?”

年轻男人怒道:“这是我的东西!”

“谁说这是你的了?上面写你名字了还是咋?”妇女对年轻男人翻了个白眼,“你名字是叫特等奖啊?”

“我不叫特等奖!”年轻男人红着脸,“这就是我的!是我刚才扔桌上的!”

“切,你自己说是你扔的吧?既然是你不要了,那当然是我的了!”妇女又给了年轻男人一个大白眼。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捏?”年轻男人急了眼,看向坐在自己对面早已被吸引了注意力的一名旅客,也就是少女身边那位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师傅师傅,帮帮我,你给评下理,她这纯粹是耍无赖!”

“你才耍无赖!”妇女瞪了年轻男人一眼,又对那名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说道:“师傅,你都看到没有?你也给评评理,到底谁耍无赖?”

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看似为难地皱了皱眉头。“你们都要我评理哦?那好吧,我是大学教授,那我就助人为乐帮你们评下理吧。这个事情是这样子滴,根据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啊,这个,从理论上说噢,这个拉环呢是这位小兄弟从啤酒罐上拉下来的,那自然是他的。”

那名妇女刚要说什么,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摆摆手打断了她。“但是呢,刚才这位小兄弟把拉环丢弃在桌上,又被这位女士捡起来了,那如果说拉环归这位女士也没错。”

这么一来,年轻男人不干了,急道:“你刚才不是说归我吗?这……”

“就是!到底归谁嘛?”那妇女也急道。

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向上拨了拨从鼻梁上滑下来的眼镜架子,慢条斯理地说:“公平起见,还是一人一半吧。”

年轻男人和那妇女楞了几秒,然后面面相觑。

年轻男人仔细端详了手中的易拉罐,说:“这上面写着,特等奖是别克君威轿车一辆,价值20.98万,可折现12.98万,你看这怎么分?”

“你们会开车吗?” 戴眼镜的中年男人问。

对面两人摇头。

“那还不容易?折现好了。”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轻松道,“奖金十二万九千八,扣除百分之二十个人所得税后是十万三千八百四十,两人平分各得五万一千九百二十元。”

“这……这也太麻烦了吧,没个整数,我脑瓜可不太好。”那妇女担心道。

“那要么这样,反正领奖比较麻烦,你们谁去领奖,就给另外一个人四万。” 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分别看了看两人,“你们觉得我这个主意如何?”

“好吧。”年轻男人答应了,随即对着那妇女说:“不过我厂里干活很忙的,要不你去拿奖,你给我四万吧。”

妇女顿时露出了为难的神情:“我没那么多钱啊!要不你给我四万,你去领奖也行呀。”

“你看我像能拿出四万块钱的样子吗?”年轻男人面露愁容地掏出瘪瘪的钱包,里面只有一张百元大钞和几张零钱。

“大兄弟,你给想个办法吧,我们都没带那么多钱啊!”妇女向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求助道。

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思考了片刻,咂了咂嘴道:“我这次是临时出门办事,就带了两千多,否则……”说着,把脸转向了坐在一边的少女:“哎,小姑娘,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你有没有钱?先给他们一人四万,你再拿着拉环去领奖,净赚两万多啊!”

原本看戏的少女一下子眼前一亮:“你是在说我?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咯!”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瞥了一眼少女手上抱着的书包,又装作不经意地低头瞥了一眼她脚下的包裹,心里思忖着:这姑娘并没有说她没钱,看样子抱着的书包里都是钱呢!

“可是家里只给了我七万多啊……”少女天真地说道。

“才七万?这不够啊!每人只能分到三万五。”那妇女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大兄弟你说说,这……”

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微笑着摆了摆手:“不如大家给个面子,听我一句。聊胜于无嘛,小姑娘你就一人给他们三万五吧。”

“三万五啊?也不少了,算了算了,我是怕麻烦,三万五就三万五吧。”年轻男人爽气地答应了。

“啊?小兄弟,你……”那妇女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吧,三万五就三万五,我也没意见。”

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见双方都很给面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小姑娘,那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少女从那妇女手中接过拉环,转身打开了自己的书包,一捆捆红艳艳的大钞露了出来。

“各位旅客,列车即将到达上海站,上海站是本次列车的终点站,请各位旅客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

===

一觉睡到自然醒,凌波揉着眼睛,环顾着有些陌生的房间,慢慢回过神来。

昨晚是自己搬进新家的第一夜,虽然已经是精装修的,而且各种家电都比较齐全,原则上只需要拎包入住,但凌波依然在司机小董叔叔的帮助下忙到了半夜里。不用说,当然是用来整理和摆放自己带来的各种东西。

新家毕竟是陌生的,凌波稍稍有点不习惯,后半夜做了一堆奇奇怪怪的梦。好在自己卧室里这张大床很舒服,总体的睡眠质量勉强还算不错。

从床上爬起来,凌波寻思着,这么大的房子,这么多的房间,我自己一个人又住不过来,不如租几间出去?说不定还能招来未来的女朋友呢!这么想着,凌波莞尔一笑,打开电脑,连上网络,登录了本市最有名的一个社交论坛,发布了一则帖子。

帖子的内容很简单:吉屋招租,市中心私人别墅,多间房间便宜出租,交通便捷,环境优良,装修精美,设施齐全,安全保障,欢迎30岁以下单身美女拎包入住,男性止步,人妖出门不送。

帖子发出后,凌波起身走到阳台,眺望着窗外蒙蒙的细雨。昨天因为起得晚没有练功,今天不能再放松了。

这年头,网络信息的传播还真是快,在凌波练功的时候,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都快被打爆了。等到凌波收功,冲完澡,手机屏幕上赫然已有近40个未接来电。

正当凌波拿着手机查看未接来电之时,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凌波果断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好,请问是凌先生吗?”电话中传来一个有些妖冶的女声。

“是的,请问你是哪位?”凌波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问道。

“你好,我看到你在网上发的招租广告。你那儿是别墅?”那个女声问道。

“嗯,是的,两层楼的别墅。”凌波答。

“房间多少平米?”对方又问。

“一共还有三间,每间房间的面积都差不多在1420平米之间。”凌波耐心地回答。

“都是精装修?”

“是啊。”

“床大吗?”

“都是五尺的大床。”

“那价格呢?”

“租金2500元每月,付三押一。”

“哎呀,好贵啊,我付不起怎么办?”那女人扭捏道,“可以……用我的身体交换吗?”

“……”凌波无语。

“说真的啦!嘻嘻,包你满意,我的客户都说我活儿挺好的。”

“挺……你妹啊!”凌波忍不住骂道。

“哎呀,你好坏呀,是不是很想挺人家呢?人家的小妹妹都湿了呢……”

“湿你妹!”凌波咬着牙齿挂断了电话,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什么人都有。”

回到书桌前,凌波打开电脑,登录了刚才发帖的论坛,在他发的招租广告下面多加了一行字:非诚勿扰,谢绝野鸡。

刚编辑完帖子没多久,手机又响了起来。

“喂,您好,请问是凌先生吗?”电话那头是个儒雅的男声,挺有磁性的。

“是的,请问您是?”凌波问。

“噢,是这样,我在网上看到您发布的帖子,我想租……”

还没等对方说完,凌波打断了对方。“对不起,不知道您是不是没仔细看我的帖子,我上面写了,男性止步。”

对方楞了两秒,爽朗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凌先生,您误会了,并不是我本人要租,是我们公司的一名练习生。”

“啊?抱歉,是我误会了。”凌波一阵尴尬。

“没关系,没关系。”对方道,“请问凌先生这里是私人房产还是租赁公司的?”

“是我的私人房产。”凌波耐心解释着。

“噢,请问凌先生什么时候方便?我想过来看一下再做最后决定。”对方有一点犹豫。

“看您方便吧,现在过来也行。”凌波回答。

“那好啊,麻烦凌先生把地址用短信发给我一下,我现在就过来。”对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凌波给对方发去了地址,很快对方就回复了:收到,距离不远,预计半小时内能到。

 

03.独立生活

“小少爷,快起来吃饭了!”

张开眼,一丝亮光入眼,凌波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几点了?”凌波对着门外问道。

“小少爷,现在已经中午12点了呢。”

“好,我马上出来。”凌波从床上坐起身。

揉了揉眼睛,凌波坐在床沿定了定神。昨晚发生的一切,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先是父母迟迟未归,失去联络,再是让爷爷失态的神秘电话,然后是由黑客“我爱小明”获取的国安部第十八局内部消息……现在想来,还是让凌波感到心神不宁。

洗漱过后,来到饭桌前,爷爷和奶奶已经等候多时。

“起来啦?”爷爷抬头看了凌波一眼。

“嗯。”凌波面无表情地坐下。

“饿坏了没?快吃饭吧。”奶奶慈祥地笑着。

凌波点了点头,有点机械地往嘴里扒着米饭。

看得出来,爷爷和奶奶昨晚根本没睡好,平时身体非常健康的老人,今日却显得有点面无血色,眼白之中带着血丝。

凌波悄悄地抬头瞄了一眼,又低下头来。

“这孩子,光扒饭做啥?多好的菜啊,怎么不吃?”奶奶说着,往凌波的碗里夹菜。“你最喜欢的葱爆牛肉,还有这个,酸辣卷心菜。”

“噢噢,好,谢谢奶奶。”凌波看了看奶奶,又瞥了一眼爷爷。爷爷不做声,微皱着眉头,吃饭夹菜的动作仿佛放慢了无数倍。要知道,平时爷爷吃起饭来可是风卷残云一般。

凌波连续夹了两筷子菜到爷爷的碗里,爷爷欣慰地看了凌波一眼,低头嚼着饭,良久,沉声说道:“你下个月就满18周岁了,也该独立了。”

凌波愣住了,并不明白爷爷在这个时候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凌波向奶奶投去疑惑的目光,但奶奶并没有接翎子,只是和平日里一样,和蔼地微笑着。

用完午餐,爷爷回到书房里,凌波也赶紧跟在爷爷后面进了书房。

“我就知道……”爷爷坐在太师椅上,稍稍歪着头,看着跨进书房的凌波。“你果然还是沉不住气啊。”

凌波不禁攥紧了拳头:“爷爷,我爸妈失踪了!你让我怎么能沉得住气?”

爷爷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昨晚很晚才睡,也许你已经查到一些什么了。”

凌波点了点头:“是花了一番功夫,但是也仅仅查到第十八局特别行动处向武警、公安等单位发出的协查通告。”凌波看了看爷爷的脸色,继续道:“我还让朋友帮我调阅了我妈工作的研究所附近的监控录像,只知道她下午140分左右乘上一辆黑色的奥迪A6,应该就是我妈同事韩阿姨说的,到上面去汇报工作。这辆车上了内环,但是后来的监控里没有再看到这辆车。”

爷爷沉默着点了点头,手指在书桌上敲击着,仿佛在思考什么。

凌波看着爷爷的神情,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爷爷,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凌波小心翼翼地问。

爷爷稍稍皱了下眉头,看着面前的凌波,沉声道:“说实话,我知道的也不多。你爸爸那天是带队出了个紧急任务,中午就乘专机飞外地了。但是……”

“但是什么?”凌波急不可待地问。

爷爷看了凌波一眼,摸着鼻子说道:“后来发生了些什么,以我的渠道竟然完全打听不到。”

凌波愕然,这世上竟然还有爷爷打听不到的事情?

“那我妈呢?”凌波追问。

爷爷摇了摇头。

凌波哑然。在凌波的认知里,爷爷是国家安全部的元老级人物,为人正直,话无虚言,是不会骗他的,而且事关儿子和儿媳,自家孙子的爸妈,这事情怎能开玩笑呢?

良久,爷爷开口道:“也许……事情牵扯到了一些我们现在还接触不到的层面。”

“我们……接触不到的层面?”凌波不解,重复着爷爷说过的话。

爷爷点了点头:“是的,我们接触不到的层面,比如某些隐世家族。”

“隐世家族?”凌波对这个第一次听到的专有名词感到十分的新鲜与好奇。

“是的。”爷爷点了点头,“早年我还在位的时候就听说过,但却从来没有接触过那些超乎世俗之外的存在。”

“那么在隐世家族之上,还有没有更……呃……更高级,或者说更隐秘的存在?”凌波好奇地追问。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应该是有的吧。就好比在我们地球之外,一定存在着其他拥有生命的行星。”爷爷略带微笑地望着凌波,又说道:“我倒是希望你,我的孙子,有一天能够站在足够的高度,达到那个连爷爷都接触不到的层面,亲自揭开心里的疑问。”

听着爷爷的话,凌波不禁有些小兴奋,毕竟这是爷爷第一次亲口向自己表达了对自己的期望。

望着凌波无限向往的神情,爷爷仿佛下定决心似的,对凌波说:“作为我们凌家第二十五代的独孙,我和你奶奶都一直太宠着你了。太依赖家里对你的宠爱,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好事,长此以往的话难有作为。现在是你成长的关键阶段,我和你奶奶今早商量过了,已经让你小董叔叔去物色一套房子。等房子落实好了,你就从家里搬出去住吧。”

听完爷爷的话,凌波好像被雷劈了似的,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爷爷并不在意凌波的反应,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本存折,从里面掉出一张银行卡。“这是我和你奶奶给你存的,里面有100万,足够你大学本科四年的学费,读完研究生也绰绰有余,剩下的钱随便你怎么用都行。”

“爷爷……”凌波迟疑了一下,并没有接过了存折。

“我知道你爸妈也给你存了些钱,那些我不管,这是我和你奶奶的。”爷爷对上了凌波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神,郑重地说道:“过了18岁,家里不再会给你一分钱。以后是荣华富贵,还是变成穷瘪三,全都靠你自己。这是对你的历练。”

爷爷说完,把存折和银行卡一齐塞到了凌波的手上。100万,对于一名普通高中生来说,也许是个遥不可及的天文数字。虽说听起来很多,但是凌波心里很明白,真要用起来,恐怕还真用不了几年。

“历练?”凌波看着爷爷郑重的神情,有些迷惘。“爷爷,我不明白。”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爷爷开口便是一通文绉绉的,“学会独立生活,只是历练的第一步,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爸妈怎么会突然失踪的吗?”

“我当然想啦!”凌波攥紧了拳头。

爷爷点了点头,从太师椅上站起身,背着手走到窗前,眼神透露出些许的悲怆。“我们凌家在明朝就是个修习古武术的大世家。雍正四年大清朝廷颁布禁武令以后,我们凌家就开始渐渐没落了。之后由于战乱等等各种原因,主脉和几大支脉当中,迄今为止还能找到的,可能仅存我们家这一脉了……”爷爷长叹了一口气,回头望着凌波,继续道: “等我百年之后,凌家交由你掌管,也就是说,以后家族的兴衰就指望你了。”

爷爷刚刚才说出了历练的第一步,接着马上又说出了终极目标,凌波虽然已经有一些心理准备,但还是不由得瞳孔一缩,真是压力山大啊!

===

晚饭过后,家里的司机小董叔叔回来了。

凌波正在卧室里发着呆,听到敲门声,下意识地说道:“请进。”

房门打开了,小董叔叔已经来到跟前。“小少爷,您的住处已经落实好了,老爷帮您做主选择了比较靠近市中心的那套,是精装修的新房。”

“噢。”凌波木然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想到:不会吧?这么快就找好房子了?

“小少爷,您看是今晚就过去呢,还是明天再搬?”小董叔叔问道。

凌波问道:“今晚就能住过去?东西都齐全吗?难道拎包就能入住?”

小董叔叔笑着答道:“是的,小少爷,您的生活必需品已经都采购好了,您要是今晚就想住过去也没有问题。”

凌波惊讶地看着小董叔叔。“我就是随便问问,今晚真能住过去?”

“是的,当然。”小董叔叔回答。

凌波不假思索地作出了决定:“好,那今晚就住过去吧。”

虽然凌波表示自己能收拾,家里的佣人宋阿姨还是来帮忙了。 “小少爷,我在凌家做佣人已经11年了,就这么看着你长大成人,好像也就是一转眼的工夫。”宋阿姨帮凌波提着行李,感慨地说。“虽说您初中就开始住校,生活自理应该是没有问题,但老爷和夫人其实还是挺放心不下的。”

“我知道。”凌波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看着敞开的屋门外,已经站在门口的爷爷和奶奶,百感交集。

奶奶眼角噙着泪,替凌波整了整衣领。“有什么需要的,给奶奶打电话,啊。”

“奶奶,我自己可以的。”凌波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波动,嘴角有些颤抖。

“好,好,我的孙子长大了。”奶奶疼爱地摸了摸凌波的脸颊,叮嘱道:“去吧,到了新房间还要拾掇拾掇呢,别太晚睡,啊。”

凌波用力点了点头,和爷爷奶奶道别。“我走了。”

关上车门,泪水却已经湿了脸颊。

 

02.父母失踪

“小少爷,您回来啦!”凌波由司机送回了家里,一进门,家里的佣人便向他问候。

“嗯,我回来了。” 凌波点头应声,直往客厅而去。

爷爷和奶奶正在喝茶,见到孙子回来,格外开怀。

“爷爷,奶奶!”

“哎,乖孩子,考得好不好?”奶奶放下手里的盖碗,笑盈盈地问。

“当然好啦。”凌波骄傲地扬着头答道。

奶奶一听,高兴得不行,爷爷却泼冷水说:“等成绩公布见分晓吧,现在你得意个什么劲儿?”

凌波正得意着呢,被当头泼了冷水,一时有些郁闷,顿时困乏劲儿也上来了,于是撇了撇嘴道:“我有点累了,回房间休息一会儿。等会儿吃晚饭时候叫我一声。”

奶奶有些责怪地打了下爷爷的手,一脸宠溺地说:“好,好,快去休息吧。”

关上门,随手把包一丢,凌波和衣倒在了床上,没多久,便睡着了。

===

某处山区…………

山林间,依稀有明灭的蓝红灯光闪烁,一队队或整齐或松散的队伍四处奔波着。

到处回响着踢踏的脚步声和无线电手台的通话声。

“头儿,他们国安部让我们帮忙找什么人呢?”一名肩上只有两拐的小警员一边小跑着一边问。

“一会儿他们会详细解释的。”被小警员称作头儿的中年男子神态严肃地答道,“给我打起精神来,如果找到有价值的线索,你转正就有希望了。”

“真的吗?”小警员一听来了劲。

“那当然。”中年男子回头看了看身后歪歪扭扭稀稀拉拉的队伍,皱了皱眉:后面的快点跟上!都没吃饭呐?

“确实还没吃饭啊……”队伍后面拖后腿的几名警员心怀腹诽却不敢说出口,无奈地撇了撇嘴。

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的集合地点,数不清的武警士兵从一辆辆绿皮卡车上鱼贯跳下。

“向右看齐!”

“向前看!”

“稍息!”

伴随着有点震耳的轰鸣声,两架直9直升机开着探照灯从他们的头顶上掠过。

“这么大阵仗?看来这次要找的是个大人物呀……”小警员自言自语道。

===

“轰隆隆~~

天空响起一道惊雷,凌波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呼,原来是打雷,吓我一跳。”凌波揉着惺忪的双眼,从床上坐起身,抬眼望向窗外。

阴森森的天色,黑压压的乌云,几乎融合在了一起,一眼望不到边,说不出的压抑。

凌波不禁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走出房间,来到饭厅里,只见爷爷和奶奶已经坐在了饭桌前,桌上摆了一桌子的菜。凌波看了一眼座钟,已经快7点了,爸妈还没有回来,这有点反常。

凌波的父亲名叫凌云霄,在凌波的认知里,父亲是个壮实的汉子,平日里显得威严而正气。父亲早年武警退役,为国家安全部工作。就在今年年初,父亲的职务已从国家安全部第十八局旗下特别行动处的某支队长晋升至副处长,在没有特别情况下,通常不需要亲自带队出任务。所以大多数时候,全家人都能坐在一起吃饭。

而母亲沐月,是个温婉娴淑的女子,据说祖上是王室贵族,平日里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体现着雍容华贵的姿态。从凌波记事起,母亲就在某研究所担任研究员,除非有重要任务,否则基本每天都会准时回家用晚餐。在凌波的印象里,哪怕有保密任务不能回家,也会提前打电话通知。

凌波拨打了父亲的手机,“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刚要放下电话,又试着拨打了母亲的手机,也是同样的语音提示。凌波挂断电话,心神不定地坐到了饭桌前。

抬头看着爷爷和奶奶隐藏不住的焦急神色,凌波总觉得他们似乎知道些什么。

“爷爷……”凌波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欲言又止。

“再等等。”爷爷故作镇定地沉声说道。

奶奶抬头看了爷爷一眼,低下头去,咬着嘴唇,眼角噙着泪花。

饭厅里安静极了,只听得见大家压抑着的呼吸声。

嘀嗒,嘀嗒,嘀嗒……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坐在饭桌前的凌波频繁地将座钟瞅了又瞅,只觉得每一分钟都仿佛一小时那样漫长。

凌波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母亲所在研究所的电话。

“嘟……嘟……”

电话响了好几声,还是没人接听,凌波急得快抓狂了。“快接啊,快接!”他心里呐喊着。

“喂,您好,这里是……”电话终于有人接听了。

没等对方说完,凌波便急不可耐地开口道:“我是凌波,沐月的儿子,请问我妈下班了吗?”

“噢,是凌波啊,我知道你。”电话那头响起了似曾相识的女声,“我是韩婷。”

“噢,韩阿姨,今晚是你值班啊,请问我妈下班了吗?”凌波再次开口。

“嗯嗯,是的。”电话那头名叫韩婷的值班研究员应答,“沐老师下午去上面汇报工作了。”

“那……那她没有回来过?”凌波接着问。

“没有啊。”电话那头回答。

“噢,我知道了,谢谢韩阿姨。”

挂断了电话,不安和焦躁的情绪充斥着凌波的内心,此时已急得满头大汗。

当,当,当,当,当……座钟连敲了八下,已经晚上八点了。

爷爷显然已经饥饿难耐,拿起桌上的餐巾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一挥手:“先吃吧。”

刚扒了几口,滴铃铃铃铃,家里的电话陡然响起,让凌波吓了一哆嗦。

“喂,您好,这里是凌府。”家里的佣人赶紧接起了电话,“请稍等。”

佣人把免提电话的听筒递给了爷爷,爷爷和奶奶对望了一眼,接起了电话。

“喂,您好,我是凌忠华。”爷爷紧张地攥着拳头,眉头深蹙,耐心听着对方的话。

奶奶着急地凑到听筒边上,想听清里面在说什么。

看着这场面,凌波已然紧张到浑身发抖。

“什么!”爷爷突然眼睛一瞪,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当啷一声,奶奶攥在手里的筷子掉落在地,整个身子一软,泪如泉涌。

“轰隆隆~~”又一阵电闪雷鸣。

积累许久的雨水,终于倾盆而下。

===

凌波已经完全不记得这顿晚饭他是如何下咽的,又或者压根没吃?

此时的他趴在自己房间的小床上,浑身颤抖着,掩面哭泣。

窗外倾盆的大雨掩盖了他无法压抑的哭泣声。

恐惧、不安和无助深深充斥着他的全身。

这样的打击对他来说实在太大了。

是的,父母双双失踪。

前所未有。

===

深夜。

某间房间里,只有一盏昏暗的床头灯。

朦胧的灯光下,一位老人斜靠在床头边,手上拿着电话。

“还是没有消息吗?”老人刻意压低着嗓音问。

“报告首长,还没有找到。”听筒那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老人忍不住激动喝道: “一群饭桶!你们找不到,老头子我自己找!”说着便起身挪腿,把脚从床上踩在了地板上。

“首长,使不得!”电话那头急了。

老人紧了紧握住电话的手,憋着一口气。“给我接严向国!”

“是!首长请稍等!”听筒那头回应道。

老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身边躺着的那个身影微微地颤抖着。

===

楼上的房间里,一名少年坐在书桌前,在电脑前摆弄着什么。

片刻之后,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不行啊……”

===

与此同时,东南某省的一处公寓内。

一名带着黑框眼镜的青年光着膀子,手捧笔记本电脑坐在马桶上,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

片刻,无奈地摇了摇头。

哗啦啦……一阵抽水声之后,这名青年唧拉着人字拖,边走边打起了电话。“凌波,不行呢。”

电话那头楞了片刻。“连你也不行么,风梦秋?”

“唉,惭愧啊惭愧。”青年脸上一阵红,“要不让建文试试?”

“不行!”电话那头的声音斩钉截铁,“建文兄在境外,这事情太敏感了,不能把他拖下水!”

名叫风梦秋的青年无奈地胡乱抓了抓头发,喃喃道:“是啊,那可怎么办……这可是国安部的内部网络。”

没错,与风梦秋通话的那位少年正是凌波。

凌波在网上搜索了一番,并没有找到与自己的父母亲的失踪存在任何关联的新闻。因为急于知晓父母亲的下落,凌波不择手段地通过计算机技术手段企图破解进入国安部的内部网络。但无奈国安部内网防火墙之严密,即便是黑客高手如凌波和风梦秋这般,多番尝试之后也是不得而入。

“算了吧,风梦秋,毕竟这事情涉嫌违法,万一被查到……”凌波打算放弃了。

“那怎么办?你不想知道你父母的下落了?”风梦秋急道。

“总会有消息的,我还是再等等吧,不想搞得节外生枝。”凌波情绪非常低落。

“要不?我找她试试?”风梦秋神秘兮兮地问道。

“谁?”凌波一下子被勾起了好奇心。

“我爱小明。”提起这个名字,风梦秋双目放光。

“你是说……那个小女孩?”凌波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

 

01.高考结束

“叮铃铃铃铃……”一阵有些震耳的电铃声打破了沉寂许久的楼道。

“同学们,停笔,不可以再写了!”

“别啊!等一下老师,就几个字!”

“交卷了交卷了!”

“解放咯!”轻快的脚步声伴着喧闹声在楼道间炸开。从某一间教室里,两个略显矮胖的身影像炮弹一样蹿了出来,差点撞到别人,然后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下了楼梯。

“凌波!凌波!等等我们啊!喂,你怎么跑那么快啊凌波!”

听到喊声,已经走出大楼外的一位少年刚回过头就被推了一个趔趄。

“呼,呼……咳……终于追上你了,凌波!”矮胖身影的其中一位喘着粗气说道。

被推了一个趔趄的少年,也就是他们口中叫的凌波,往前冲了好几步好容易站稳身子,一脸无奈地回过头来:“黄磊,你能不能稳重点?还好本少爷练过!被你推一下感觉简直像被车撞了一样,换作其他同学,你就等着赔医药费吧!”

“嘿嘿嘿……”黄磊不好意思地抓了抓乱得像鸡窝一样的头发。

“老爸一再强调,让我们注意控制力量,你还老是收不住力,净闯祸!”旁边那位一脸嫌弃道,“还是我哥呢,别说我认识你!”

“嘿嘿嘿……”黄磊依旧傻乎乎地笑着,并不多话。

“你看你,笑得那么蠢,近亲养的啊?”看哥哥只会傻笑,弟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听到弟弟那么怼他,黄磊顿时火冒三丈:“黄淼,你说谁近亲呐?”

“当然说你了黄磊,看你浑身冒傻气的样子!”弟弟黄淼皱着眉头。

“你才是近亲养的呢!”

“是你!你全家都是近亲!”

“你全家才近亲!”

看着兄弟俩一对活宝吵吵嚷嚷的,凌波不禁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捂着脸。“我不认识你们,我走了。”

===

黄磊和黄淼,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凌波的高中同学,跟凌波一般大。

不过,只是年龄一般大,身形却相差甚远。

凌波身高178公分,体重65公斤,那张如欧洲人那般棱角分明的脸庞使得他经常被当做混血儿,长而微翘的睫毛下,深邃的双眸透着一丝性感,因此无论是在初中还是高中里,都非常受女生的追捧。而黄磊和黄淼身高只有165公分,比凌波矮了半个头,体重却达到了75公斤,整个儿的矮胖粗。再加上小眼睛、厚嘴唇、稀稀拉拉的头发以及中老年人般“落后”的发际线,实在是不讨女生的喜欢。

黄磊和黄淼,在家里被叫做“阿大”和“阿二”,人如其名,一个像戆大,一个也挺二。

虽然兄弟俩平时总是戆兮兮的浑身冒傻气,尤其是黄磊,老喜欢“嘿嘿嘿”地傻笑,可是凌波知道,他们都不傻。

在高中里的时候,黄磊和黄淼几乎是凌波形影不离的存在,不管是打篮球还是踢足球,打抱不平还是欺负人,兄弟俩都是那副傻笑着的表情,跟在凌波的身后。但是,每当凌波撩妹的时候,他们俩会恰到好处地当场“蒸发”。

说起来,黄磊和黄淼这对双胞胎兄弟的父母,其实倒是英俊漂亮,一表人才。父亲黄段是一名工程师,身高175公分,虽不算魁梧伟岸,但也是标准身材,比儿子足足高了10公分;母亲冷晓华曾经是游泳运动员,身高168公分,体态高挑优雅,嗯,还是比儿子高。怎么说,都觉得这么一对郎才女貌的夫妇都不应该生出黄磊和黄淼这么一对玩意儿。

凌波曾经听黄父说起过,黄磊和黄淼因为早产而先天不良,依赖各种药剂维生。不知是因为医生用来给兄弟俩压制病症的激素作用,还是因为黄母退役前长期服用兴奋剂的原因,兄弟俩身体内的细胞核发生膨胀变异,使得从小拥有怪力。还没断奶的时候,别人就几乎无法从他们的手上抢走奶瓶。到了34岁时候,已经可以举起家里吃饭的八仙桌!因为兄弟俩一身怪力,从小便闯了不少的祸,不是毁坏了家里的什么器具,就是把其他小朋友的玩具一不小心捏得粉碎,甚至在玩耍中不慎将小朋友弄伤,为此,黄磊和黄淼的父母可是没少赔钱。直到幼儿园毕业的时候,一次机缘巧合,使得黄磊和黄淼的父母不再为了这对双胞胎的怪力操碎了心。

据说是那年暑假在九华山游玩的时候,双胞胎兄弟俩捉迷藏,不小心弄断了寺院里的石柱,正当他们的父母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恰逢当时的方丈走出后院。老方丈见双胞胎兄弟俩天资非凡,传授了一套吐纳心法,用来增强体质以及控制怪力。在寺院中跟着方丈学了一个多月后,兄弟俩已经能够收住一部分力气,至少不会轻易地造成破坏了。

===

“哎哎,别走呀凌波!”黄磊和黄淼停止了争吵,转身追上凌波。

凌波摇头笑了笑,放慢了脚步。“还吵不吵了你们?”

“不吵了。”这对活宝双胞胎兄弟一齐摇着头。

“哎,今天题目好简单,我考完在走廊里都等了你们快半小时了好吗?”凌波耍帅地撩了撩头发。

听着凌波的话,黄磊和黄淼面面相觑。刚想说什么,身后考完试的大部队总算走出了教学大楼,有的兴奋,有的低落,有的眉飞色舞,有的愁眉苦脸。

凌波看着那些神态各异的同学,问:“话说,你们考得怎么样?”。

“唉,今天够呛啊,很多内容没复习到。”黄淼皱眉道。

“我也是,昨天就考得不太好,搞不好这次要落榜了。”黄磊也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落榜?不至于吧?”凌波瞪大了眼睛。

“唉,算了,不说了。”性格稍稍稳重些的黄淼看上去明显更低落一些。

“今天爸妈来接我们。”黄磊低着头,“看来要让他们失望了。”

“别灰心!刚考完就泄气了?成绩还没出来呢。”凌波拍了拍兄弟俩的背,安慰道。

“不是灰心,本科肯定肯定没希望了!”黄磊说。

黄淼看了看哥哥,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低下头去。

凌波在黄磊的脑门上拍了一巴掌,“看你这出息!本科没希望了至少还能上个专科吧?”

“就怕专科都考不上……”黄淼弱弱地嘟囔了一句。

本来就有点低落,听到弟弟如此丧气,黄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黄淼的屁股就是一脚。“妈的,你这乌鸦嘴!”

黄淼不甘示弱,从地上爬起来朝着黄磊就是一记飞腿,凌波一看兄弟俩要打起来,搭上黄淼还在半空中的腿,给他卸了力,并把黄磊推到一边。“好了,到此为止!吵什么吵?我听着都烦!告诉你们,不管再怎么样,在爸妈面前都不能让他们担忧!”

听到这话,还想反击的黄淼顿时站住不动了,咬着嘴唇,两个拳头攥得死死的,片刻后,陡然放松。“对,不能让爸妈担忧。”

黄磊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三人没有再说话,穿过操场走出了校门外。

“阿大,阿二,考得怎么样?”黄磊和黄淼的母亲兴冲冲地上前抱住了自己的儿子。

黄淼首先点头:“还好,还好,嘿嘿嘿。”

黄磊咧着嘴笑:“嘿嘿嘿,还行,还行。”

黄磊和黄淼的父母看不到的是,黄磊和黄淼都生怕对方表现出让父母担忧的神色,互相拧着胳膊上的肉,这让凌波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来。

“那就好,那就好。”平时不苟言笑的黄父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黄叔叔好,冷阿姨好。”凌波打招呼道。

“哎,小凌你好!”黄母亲切地和凌波打着招呼,黄父也微笑着向凌波点了点头。

“小凌,你今天考得怎么样?”黄父问。

“呃……还算好吧。”凌波抓了抓头皮,故作为难。“下午这场考的内容有点冷门,估计大家都差不多,差距不会很大。”

“噢?”黄父信以为真,和黄母对视了一眼。

“小凌你一定没问题的。”黄母不知凌波那是善意的谎言,还安慰了一句。殊不知,凌波完全有把握将失分控制在5分以内。

“嗯,但愿吧。”凌波笑着转移了话题:“对了,黄磊、黄淼,高考结束了,你们准备怎么安排?”

“嘿嘿嘿,打游戏呀,好久没打CS了,正手痒痒呢。”黄磊咧嘴笑着。

“嗯嗯,确实好久没打游戏了,嘿嘿嘿。”黄淼赞同道。

“你们呀,naive!”黄父边笑边摇头,“好了好了,你们这两天考试也辛苦了,今天爸爸妈妈带你们下馆子吃顿好的。”

“耶!太好了!”黄磊和黄淼乐得双脚跳。

黄母看着兴高采烈的儿子们,悄声对黄父说:“段子哥,你看,咱们的儿子多阳光呀,就像你年轻的时候一样。”

黄父深情款款地望着黄母:“不,表妹,我觉得还是像你。”

“像你。”

凌波在一旁听得满头黑线,强忍尴尬长舒一口气,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熟悉的车牌号。“黄叔叔,冷阿姨,我们家司机来接我了,再见。”说完,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玩命房东追美记

高中生凌波的父母在他高考结束的那一天突然神秘消失,爷爷给了他一笔钱和一套别墅后,便让他搬出了家族所在的大宅院。

于是,凌波当起了牛逼闪闪的包租公,冰山女王、萝莉、御姐等纷纷出现在这幢别墅里,校花、警花、各种花走进了他的生活里。

不过,这个包租公可是没那么好当的!且看凌波的玩命追美生涯。

第一卷:房东是怎样炼成的

01.高考结束

02.父母失踪

03.独立生活

04.男性止步

05.火车站遇险

06.命运的邂逅

07.第一位租客

情缘

十年前的暑假,中学毕业的我在偶然的机遇下结识了一位美貌的神秘女孩,短短几日的接触,使得两人心中的爱开始萌芽。而两人仅仅持续了一周的甜蜜,她却一去不复返……

两年后,外校的一位美眉向我表白,渐渐的,我对她从原先的抵触,到慢慢接受,直到牵手,而高考前夕,她竟离我而去。百无聊赖的时候,传奇般的校花闯入了我的视线……

等我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挂念,已经是一名大学四年级的学生了,在学生会里呼风唤雨过之后,选择了隐退,享受着大学最后的美好时光。我推倒了清纯学妹,两人毕业、求职、同居,小日子过得井井有条。但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却使这一切都慢慢地发生了变化……

一蹶不振的我和好哥们去香港散心,本想好好玩玩,却突然发起高烧。而狗血的是,却因为发烧在香港与故人重逢。

之后的一切,又会是怎样呢?
我的人生是否会因此变得牛逼闪闪?

本书有点儿纯……也有点儿小暧昧……

 

第一卷:变故之后

第二卷:我的春天

第三卷:新年风波

第三十章:露出马脚

我和晶晶乘坐飞机,平安地到达了香港。我们坐的是头等舱,比经济舱的乘客先下飞机,我和晶晶手搀手走在最前面,还没出通道,就看见苏菲和林宝宝正站在出口处,伸长了脖子向我们这儿张望。

苏菲发现了我们,高兴地招了招手。我本想招手回应一下,但无奈左肩有伤,右手又搀着晶晶。而全副武装怕被人认出来的晶晶,则是有些紧张地向下拉了拉帽檐,向苏菲微微招了招手。

这短短的二十多米距离,仿佛非常地遥远和漫长,直到苏菲噙着眼泪,一头扎进我的怀里。

“老公!”苏菲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老婆,我没事儿。”我用左手轻轻地拍了拍苏菲,安慰道。

晶晶也哭了,看到有外人在场,有些尴尬地松开了我的手。而这一切都被林宝宝看在了眼里。

苏菲和晶晶抱在了一起,两个人哭得梨花带雨。此时出口通道的乘客多了起来,我抹了抹眼角的泪珠,拍了拍两人道:”好了,这儿不太方便,我们先上车吧。”

苏菲点了点头,和林宝宝接过我和晶晶身上背着的包,一起走出了机场。

今天来接我们的这辆车并不是我和林宝宝第一次见面时的丰田埃尔法,而是一辆崭新的标致5008。不过开车的依然是那位司机,见林宝宝提着行李,立刻下车,帮忙把行李放进后备厢。上了车以后,苏菲向晶晶介绍道:”晶晶,这是我表哥。”

林宝宝从副驾驶位置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晶晶一番,别有深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微笑着说道:”你好,尊贵的白晶晶小姐。我是林宝宝,你可以跟着阿菲叫我宝哥哥。”

晶晶见林宝宝认出她来,并没有感到惊讶,友好地点头道:”宝哥哥好。”

“听说你们俩这个春节吃了不少苦,这次来香港就好好休养一下吧。”林宝宝说。

“那就多谢宝哥哥了。”晶晶连忙道谢。

“哎,本来应该年初八过来的,现在年早就过完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也说道。

“说什么呢,和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次是意外,我怎么能不理解呢,现在平平安安的就好。”林宝宝摆了摆手。

苏菲坐在第二排中间的座椅上,我和晶晶分别坐在她的左右,三个人相互依偎着。作为一款家用MPV,标致5008的好处就在于此。丰田埃尔法属于商务MPV,虽然功能豪华,但第二排只有两个独立座椅,不能让我们如此亲近地交流。

很快我们就到了林氏假日酒店,又是一顿好吃好喝,我心存愧疚地给苏菲她妈拜了个晚年,好在林女士通情达理,并没有为难我,反而嘘寒问暖地关切了一番。

也巧,用过正餐后不久,苏菲她妈就要启程外出考察了。我心中不禁窃喜,我之前还总担心我和晶晶的关系被苏菲她妈看出来呢。

正当我暗自庆幸的时候,背后突然响起了一个男声:”你过来!”

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林宝宝。”林兄,找我什么事啊?”我故作镇定地挤出一丝微笑,朝他走了过去。

“你和白晶晶是什么关系?”林宝宝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和她……”我一边支吾着,一边用最快的速度想好了说辞:”她是我的初恋呀。”

林宝宝点了点头:”这我知道。”

“呃……那你知道还问我?”我只好装糊涂了。

“别说没用的,老实回答我。”林宝宝摇了摇手指,目光如炬地盯着我的眼睛。

我心道,这下坏事了,我就是怕我和晶晶的关系被外人发现以后,给她带来麻烦,除了和她两人独处的时候,应该说一直都挺收敛的啊。难不成林宝宝看出了什么?还是他故意套我呢?

“你觉得我和她是什么关系?”我无奈,只好踢了个皮球回去。

“不知道,所以问你。”林宝宝轻轻皱了下眉,”不过我觉得你们很亲密,不是似乎。”

我一愣,他果真看出来了?不过想想,林宝宝在商场多年,应该也算是个人精了吧,真被他发现些什么蛛丝马迹也说不定呢。

“我和她什么时候有亲密的行为了?”我还想抵赖。

“行为上当然没有,不过……”林宝宝故弄玄虚地顿了顿,”别以为我没有看到你们眉来眼去的,眼神可是会出卖人的!”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准备遮遮掩掩了。我本来就不擅长说谎,照现在看来,这事儿压根儿就瞒不过去,与其徒增尴尬,不如把事情挑明。我索性点了点头:”好吧,林兄,你很聪明。晶晶是我的女人。”

“什么?”林宝宝虽然是我的朋友,两个人从网上认识至今,在一起也颇为投缘。但是事情涉及到了他的表妹,他说话的语气也不由得严肃了起来。

听到自己的猜测被我亲口证实,林宝宝顿时脸色变得有些愠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样对得起阿菲么?”

“怎么说呢,有些事情,真的一言难尽。”我无奈地摸了摸下巴,将我们三人之间的故事娓娓道来。

听到自己的表妹竟然会想出大被同眠的主意,林宝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么说来,并不是你们俩瞒着阿菲了?”

“是啊……”我无奈地抓了抓头皮,”要不是苏菲的提议,我可能还真会一咬牙和她分手呢。”

“你敢!”林宝宝捶了我一拳。

我不好意思地道:”这不是没分手么……”

“你们啊……”林宝宝一阵头疼,”算了,既然都这样了,我就不多管了,省得还要讨人厌。”

“呃……林兄,你……不怪我了?”我觉得好像在做梦,这件事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揭过了?

“怪你干嘛呢?既然是阿菲自己的选择,那我当然只好支持你们了咯!”林宝宝笑着摇了摇头。

“林兄,谢谢你。”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香港一共停留了5天,本来林宝宝硬让我们住上十天半个月的,但期间装修队的施工队长来电告知工程已结尾,请我回去验收。

另外我们之前订好的家具也做好了,厂里天天打电话来催问什么时候方便送货上门,林宝宝这才肯提前放我们走。

而这么短短几天,林宝宝和苏菲一直山珍海味地伺候着,等回到上海的时候才发现,我和晶晶竟然每人活生生地胖了几斤肉!惹得晶晶天天大呼小叫:”要死了要死了,胖死了胖死了!怎么办啊!”

每每如此,我只好笑着摇摇头,安慰道:”你原来太瘦啦,这样才正好嘛!再说你还是动过手术的人呢,现在是三九严寒,更应该补点膘啦!”

而苏菲则幸灾乐祸道:”嘿嘿,胖死你!胖死你!”

看着嬉闹成一团的晶晶和苏菲,我心里一暖,呵,我们的新同居时代,终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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